我的师傅姓周,一米七八的高个,瘦瘦黑黑的,四十开外的年龄。总是戴一顶宽边草帽,裤脚一只高一只低。这是我82年刚进布政粮站时的印象。
记得当时,单位规定职工每月都要在站里住宿十八夜以上,所以很少回家,而且站里大家庭也很热闹,看电视,打牌戴高帽。
每天,五六点钟准时会听到“沙沙”的扫地声,自南到北,很有规律。我知道,定是周师傅。仿佛是起床号,影响和催促着我们要工作了。别看他没什么文化,但工作起来却特别认真。有一次,为迎接“四无”粮仓检查,发现他很早起床,拿着三节头的手电筒,在两只空仓的三角地坪上来回寻找死虫。我说,你扫一下不就行了吗。他却还是不放心。三角地坪刚刷过石灰水,干了后在灯光下黑点很显眼,他弯着要,打着手电,这一形象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
现在,我们缺少的就是老一辈这种认真,执着的精神。
退休后,师傅很少来站里,说是别影响我们工作,他是闲人。
上几年,他生过一场大病。由于惰性,我只去探望过两次。
去年六月,托杨哥代其米氏公司买来两壶烧酒,他来时,一起在东港快餐店小聚,谈笑间,看他气色不错,胃口也好。说是闲来无事每天一场麻将。
临走,他将他买的一篮杨梅给我们,说是新上市的,新鲜。
这就是我师傅,从来不占人便宜。
周师傅这一称谓,是我心里的,嘴上从来没叫他过,他用一言一行教育我,引导我,感染我。
我的师傅姓周,名祥明,原布政粮站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