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粮站沿着小河往东走上两三百米,有一颗参天的古树,矗立在河埠头那里,过了小桥再往东走上两三百米,就到了粮站的另一个收购分点:新祠堂。
新祠堂里极其简陋,除了两间二层的老房子外就是几个仓库。然而它周边的风景真是蛮不错的,新祠堂外边除了一条小路是通往杨家弄村的,其他地方都是辽阔的田野。春天的时候田野里是大片大片的荠菜和马兰,我和二姐总会拎着小篮子拿着剪刀挑回来很多很多的野菜,让手巧的母亲给我们做上最美味的野菜佳肴。四五月份的时候,新祠堂前那条长长的小河边长满了开着黄色花蕊白色花瓣的花,一个月后这些花蕊会结出一只只红色的覆盆子果实,我们几个小娃手不够长,就会趴在岸边伸手去摘来果实,饱满成熟的覆盆子放在舌尖的那一刻会爆出酸甜可口的汁水,让人满口生津......六月多时,小桥边的凉亭后那一大片的梨树园就开满了大片大片洁白如玉的梨花,至今都难忘那美丽的景象。等到秋风习习的时候,河边的一丛芦苇荡渐渐发黄,在秋风中摇曳的娇姿成为记忆中定格的画面......当白雪飘零雪地里开始响起咯吱咯吱的靴子声时,那肯定是又到了抓麻雀吃狗肉的时节了......
那两间二层楼的老房子,楼下是简易的临时办公室,楼上是父亲的寝室。夏天台风多发的季节时,父亲总和叔叔伯伯们一起抗台值班。他们会一遍打牌提神,一边定时倒仓库里去检查巡逻,观测水位。我和二姐总是窝在父亲的寝室里位玩耍,有时玩着玩着就睡着了。等醒过来时往往天都亮了,我就会光着脚丫揉着睡眼,噔噔噔地跑下去问老爸,今天大饼有的吃吗?每当老爸得意地说有的,我就知道父亲打牌赢了,我会开心地捧着父亲的脸亲他,每当老爸摸摸我的头发说没啦,我就知道父亲输掉了,于是嘟着嘴又噔噔噔地跑上楼去了......
新祠堂里还有一堆瓦砾田,父亲和几个叔叔们会种上很多的蔬菜瓜果,印象里最深的是黑芝麻和向日葵。一朵朵向日葵迎风摇曳,慢慢的结满了香瓜子,黑芝麻也是开花节节高。当收货的季节到来时,香瓜子炒起来,黑芝麻加点核桃磨起来,那原滋原味的香醇甜美真是无法忘怀......
茅山----我童年中生活的地方,虽然至今未曾被开发被新建,但是却让我倍感亲切,很多很多沉睡的记忆被慢慢地唤醒,让我循着记忆的脚步继续着儿时的回忆吧......